昨日回到家中已是深夜,许多事尚来不及说
出医院大门的时候父亲问我,“阿昭,你想过以后你和顾少顷的未来吗?” 问完这句,父亲不再看我,径直坐到车里垂下了头
这是多年来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父亲,那一年大清朝灭亡,九岁的我第一次见他,刚刚剪了辫的父亲穿着灰色的长袍,虽显疲惫却并不颓废
他是翰林家的长公子,幼时跟着祖父母在西北受尽冷眼却并不消沉,后来回到京城,一心求学的父亲考入京师同文馆,接受中西方教习的新式影响
那正是家里如日中天的时候,风雨飘摇的大清朝以它岌岌可危的形式影响着每一个晚清的家庭,我的家却因着祖父的缘故蒸蒸日上
父亲学成,也跟着祖父进入翰林院从侍讲做起,之后二叔进入翰林院,金陵刘府一门同时出了三个翰林,直被人说是比肩宋代苏氏父子的荣耀
在读书人心中,能比照苏氏父子的荣耀,即便只是个比喻,也足够令人心满意足
流年日深,很多当年的豪言壮语,教育救国皆因一场变革成了一纸空谈,祖父去世,大清灭亡,新的时代在动荡中来临
父亲人到中年历经风雨,回到南京做起了闲云野鹤的学问,